2019年1月28日 星期一

框裡的生存美學


小評陳聖文的逝者如渡渡


過去關於環境藝術的視覺展覽我記得幾場,有一場是非藝術家的淨灘行動,在全台灣的沙灘進行拾撿垃圾的行動,就像是社會運動者會挪用劇場的環境行為藝術,在抗議現場用視覺戲劇的展現方式來表達運動的訴求,淨灘的行動者邀請現場一起來淨灘的夥伴們將在海邊逕行即興創作,經過海水物理動力侵蝕風化後的垃圾物件,依照顏色被排列整齊,各種已經失去原來形狀與功能的物件,就這樣用一種溫柔的形狀被展示,就像是博物館中的奇珍異寶。

整齊地排列。每當我看見整齊排列的不完整的物件時,總是會重疊幾個行為藝術家現場表演時的工具排列,就像是儀式現場的法器擺設,是陣式,不完整殘缺的,零件式的,依照顏色的,依照大小的,依照某種分類標準的,這非常博學家採集癖,也已經接近是一種強迫症。

那是在師大街巷弄中一間金工小舖展出一位瑞士大姊的展覽。非專業藝術家,是業餘者,但是對海灘受風力侵蝕的石頭與玻璃有著玩物拾撿貝殼般的收藏趣味。
陳聖文的作品是圍繞著同樣的環境擔憂,用藝術創作的脈絡與條件來重新布局。這不僅是創作理念與論述如何陳現,也牽涉到專業訓練如何用一種視覺語言重新佈署。

同樣的拾撿海廢來創作是拉黑子從漂流木木廢料轉向海廢,例如在野根莖現場搭蓋的是宛如阿美族在海祭時的臨時巴歌浪的臨時涼亭,遮陽聚集的大帳篷一般。在木結構裡的涼亭,上面綴飾了許多細心的痕跡,就像是一般公園裡在國民黨中華文化建築朱紅涼亭下常見的塗鴉,某某人到此一遊與某人寫下內心告白,甚至是奇怪的政治囈語,甚至失心瘋的字跡。
無以名之,廢棄的內心垃圾。正是這樣的博物館收藏倉庫中的標本木盒,藝術家在展覽現場陳列出如同殖民時代博物館的珍藏,將動物收納在標本木盒裡。

雖然是將拾撿的海廢納入十字繡中,成為生物機械一般的不自然的生態動物。
這畫面迴響的是生態環境這幾年來的浩劫在太平洋島上很多鳥類屍骨裡,遺留下大量的塑膠廢料。生態攝影成為人類的驚悚片。隔沒幾年,臉書瘋傳的在峇里島外海潛水客的水下攝影,大量的塑膠袋與海洋廢棄物,驚悚的平面攝影成為動態攝影。

藝術家用咕咕鳥的英語俗諺當作警世寓言。展覽幾乎近於完美,藝術家的作品幾乎銷售半數以上,現場場面調度也完整OK。一種建立在作品是海廢的殘缺醜陋的完美。展覽的成功,卻又讓人諷刺懷疑,這麼多運用海廢的藝術作品,究竟能甚麼樣的影響力?( Artemisia's Doxa)


藝術家其他作品請參見
https://yiriarts.com.tw/chen-sheng-wen/?v=3d9975706b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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